2月22日，在洛陽火車站廣場，奶奶給李程果化妝。

　　2月22日，在洛陽火車站廣場，李程果唱完戲后，幫奶奶做生意。

　　利用飯前間隙，李程果因陋就簡利用樓梯欄桿練功。

　　這些是近年來李程果獲得的證書和獎杯。

　　□大河報·大河客戶端記者吉小平文圖

　　幾乎每個好天的下午5點，洛陽火車站廣場前就會出現(xiàn)一位小姑娘，先是有板有眼地唱幾段豫劇，然后利用圍聚起來的人流，幫助奶奶銷售充電寶和小馬扎等旅行用品。11歲的李程果從4歲開始學戲，現(xiàn)在獲得的獎狀已經(jīng)裝滿一紙盒。談到自己的夢想時，小女孩說將來想給奶奶買套大房子。他們一家目前居住在火車站旁的城中村里。

　　火車站唱戲，幫擺攤奶奶攬客

　　2月22日，春運期間的洛陽火車站人流如織，站前廣場三五成群的人們坐在一起，邊等候邊享受著初春的暖意。下午五點，放學后，廣場正中心，李程果伴著嘈雜的聲音開始化妝。一只舊舊的拉桿箱里放著她全部演出家當，箱子邊插著一根旗桿似的塑料管子，里面裝有《穆桂英掛帥》用的翎子。

　　小姑娘熟練地做著面部彩妝，而化到眼影和頭飾部分時需要身旁的奶奶趙素姣一起完成。其他時間，老人還要照看自己身邊小攤上的充電寶、數(shù)據(jù)線和小馬扎等旅行用品。

　　化妝、穿戴完畢，一個小穆桂英的形象出現(xiàn)在大家面前。這時小音箱開始播放伴奏音樂，好奇的旅客很快聚集起來，把小女孩團團包圍。

　　像在臺上表演那樣認真，李程果跟著鼓點轉(zhuǎn)起了圈，身法、手眼樣樣俱到。小女孩接連唱了穆桂英掛帥中的三個選段。每次唱完后，沒有觀眾給她鼓掌，但身旁奶奶的生意明顯會好一些。對李程果來說這才是她想要的結(jié)果。

　　跟著奶奶擦皮鞋，機緣巧合愛上戲曲

　　生意間隙，李程果的奶奶趙素姣告訴記者，孩子學戲源自一個意外。據(jù)趙素姣介紹，他們是汝陽縣三屯鄉(xiāng)三屯村人。李程果的父親身體狀況不好，常年無法干重活，因為家境貧寒，小女孩的母親在李程果1歲時就離開了這個家，奶奶趙素姣挑起了生活重擔。

　　為了維持一家人的生活，奶奶趙素姣就在洛陽市火車站附近給人擦鞋。小小的李程果每天跟隨奶奶早出晚歸，商廈里的電視節(jié)目成為年幼孩子的陪伴。三歲時的一天，正跟著商廈里的電視節(jié)目又跳又唱的李程果，被一位正在奶奶攤位上擦鞋的客人看到。奶奶趙素姣回憶，在那位老師的引薦下，李程果遇到了專業(yè)戲曲老師馬紅英。

　　然而由于年紀小，李程果并沒有被老師留下來。趙素姣回憶，當天進教室后，李程果就跟在大孩子們身后有模有樣地學起來，靈動的樣子也得到了老師的夸贊。每天感受著孫女對戲曲的渴望，半年后趙素姣再次帶著李程果找到了馬紅英，這時4歲的她終于成為一名戲曲班的學生。

　　面對來之不易的機會，趙素姣心中五味雜陳。她高興的是孩子終于能被好好培養(yǎng)了，但是學費對于他們這樣的家庭實在難以承受。趙素姣說，當初她擺攤最好的時候每天僅有三四十元的收入，有時還會連續(xù)幾天“不開張”，而當時李程果每個月僅是幼兒園費用就要花掉三四百元。

　　生活困難，常常沒錢交學費

　　“充電寶、數(shù)據(jù)線、牡丹花種子，椅子10塊啦！”11歲的小女孩在不停地吆喝著。2月22日是周五，李程果陪奶奶擺攤到晚上九點多。老人心疼孩子太累就提前結(jié)束了當天的生意。她們一起回到了火車站附近位于城中村的租住處。

　　奶奶趙素姣說，李程果平時上課的地方在青年宮，每次學戲路途很遠，因此李程果不得不適應每天早起的生活。早上6點小女孩就被喊起床，到教室后吊嗓、練功一刻不停。這么辛苦，幾年來小程果居然堅持了下來。

　　趙素姣回憶，有一年家里實在是困難，拿不出學費，就想讓她停課一段時間。奶奶為了隱瞞實情，就和老師“串通”，統(tǒng)一口徑說學校裝修了，不能上課。哪知道，沒過多長時間，按捺不住的李程果自己就跟同班小伙伴取得了聯(lián)系，得知戲曲班還在正常上課，她便央求奶奶帶自己去上課。和其他孩子每年交一次學費不同，李程果都是按月交，現(xiàn)欠學費的情形也經(jīng)常出現(xiàn)。

　　李程果的父親由于身體不好，現(xiàn)在每月打工的收入只有一千多元，而他們的房租每月都要600元，據(jù)奶奶介紹，孩子一年學戲的費用加上相關(guān)支出，每年都要一萬多元。她指著那套一千多元的穆桂英戲服，“這已經(jīng)是非常便宜的”。

　　雖然上六年級，學業(yè)緊張，但心疼奶奶每天不辭辛勞地在火車站擺攤，李程果還是在放學后來到廣場，用自己的演唱為奶奶招攬生意。

　　成名后，一定要給奶奶買套大房子

　　對于像李程果這樣的家境，堅持學戲七八年之后，成才成名已經(jīng)是不言自明的終極目標，而小女孩這些年來取得的成績也確實令人刮目相看。

　　簡陋的小紙箱內(nèi)放滿了李程果近年來獲得的獎狀，第十一屆河南省少兒戲曲小梅花大賽銅獎、第十一屆德藝雙馨中國文藝展示活動河南省總決賽戲曲專業(yè)幼兒組金獎等。她還參加過多部影視劇表演。

　　在簡陋的租住處，走廊過道上的扶手，成為她練功的輔助工具，壓腿時小程果就靠在上面。家中的餐桌上放著切成小塊的生日蛋糕。小程果說那是半個月前妹妹兩歲生日時剩下的，她不舍得吃，要留給弟弟和妹妹。

　　李程果最崇拜豫劇大師馬金鳳，她平時總是通過手機和電腦學習大師的唱腔和身段。她希望自己將來也能成為一名專業(yè)的戲曲演員。

　　小程果告訴記者，她的夢想是將來能夠成名，賺到錢后給奶奶買一套大房子，讓全家人都住進去，這樣奶奶就能安享晚年啦！